從紀元前一百五十萬年前開始,人類在西亞過著半遊牧生活,以狩獵、漁獵、採集為生。這種生活歷經最後的冰河時期而有了改變。遠在一萬兩千年到一萬三千年以 前,冰河期一結束,天氣開始乾燥化,西至巴勒斯坦東至伊朗的薩格羅斯山脈的山麓都有了人類足跡。人類開始群居在大河附近。人與河川的緊密關係從此開始。紀 元前九千年,終於在姆勒法斯(M'lefaas)、柯爾梅斯.德雷(Qermez Dere)、涅李克(Nemrik)出現最古老的人類聚落。村人依著美索不達米亞北部的溪谷以及庫德斯坦(Kurdistan)的乾燥的農業地帶居住下 來。
其實,在紀元前八千五百年前,兩河流域上游已經產生了畜牧、農耕文明。人們在這山麓與河川的交接地帶,開始種植 野生大麥、小麥,農業興起;飼養羊群、山羊,畜牧業也就興起。新石器時代的人類使用黏土塑造大地母神、動物等等小型塑像,做為祈禱豐收的俑像。既然是農 耕,人們也就使用了耕地用的土製圓鍬。漸漸地,人們開始往下游發展。下游一帶是低漥的溼地,適合農作生產,只要有良好的排水系統與灌溉,就能創造出豐碩的 收成。因此,文明產生的最重要條件就是從畜牧業轉進到農業。
西亞文明發源地在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所構成的新月形 地帶。底格里斯河北邊以薩格羅斯山脈隔離伊朗高原。幼發拉底河南邊盡是浩瀚茫茫的沙漠。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文明是世界上最早文明。這一文明分成南北兩大系 統,美索不達米亞北部與敘利亞的達埃吉勒 (Djezireh,6500-6000B.C.)所發現的哈斯那文化(la culture de Hassuna,6200-
5700B.C.)、薩馬拉文化(la culture de Samarra,6000-5100B.C.)、哈拉夫文化(la
curture de Halaf),南部則是奧拜德文化(la culture d'Obeid,6500-3700B.C.)。奧拜德文化後期土器的分部地區,西部到達現在的敘利亞,東部到波斯灣,是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準備時期。
奧拜德文化後期,亦即紀元前四千五百年終於出現了製陶的轆轤。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南部的特羅(Tello)出土不少奧拜德末期的文物。這一時代不只出現一般的陶器,也出現了薄如蛋殼的彩陶。
文字的發明
蘇美位於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南部。所謂蘇美人則是指定居在該地的民族而言。然而蘇美人並不是當地最原始的民族,他們是從奧拜德時期開始陸陸續續進入美索不達米亞南部,以後創造出美索不達米亞的最初文明。
烏魯克時期(L'epoque Uruk)是指紀元前四千年的整個時期。早期詳情不甚清楚,後期則因為特別大量的建築與考古文物的出土,輪廓漸次明晰。因為轆轤的發明,可以大量生產器 皿,也就有了生產性的工坊,以及師徒制度的產生。建築方面,聚集多數勞工,鳩工興建的大型建築物。宮殿、神殿等等裝飾華麗的建築物也開始出現。覆蓋建築外 側的豪華拼花圖案也應運而生。建造如此豪華建築物必須要有提供資金與組織龐大人力的領導人。由此可知社會的領導階層已經建立,這一點可以從圓筒形印章的普 遍使用看出。在圓筒形印章上,描繪著都市裡擔任最高職務的人物。
隨著都市文明的產生,個人與團體的關係變得日益密切。為了應付這種日益複雜化的人際關係,傳達心中意念,文字的需要應運而生。蘇美人的文字隨著時代的前進變得更為複雜而多樣。剛開始,人們使用稱之為「計算珠」(calculi)的黏土幣來記憶日益複雜的交易行為。
北部美索不達米亞,在七千年前已經出現了計算珠。這些東西既表示產品的種類也表示數量。在紀元前三千三百年前的烏魯克時代,這些乾燥或者燒成的計算珠被 放置在黏土製成的容器內。物品到達時,就將容器切開,核對物品數量與計算珠數量。然而,這種方式還是不完善。因此,就加以改良,將計算珠所顯示的訊息,以 小小刻畫標示在容器表面,也就是說相同的訊息兩次記下來。於是計算珠的方式就不再被使用。商品的數量一增加,容器就開始變成平面,最終以黏土板來取代。
最早的黏土板出土於烏魯克遺蹟,共有五千片。其餘各地也都陸續出土。從這些符號的比對中我們發現這些視覺符號的發展體系。人們將蘆葦削尖,在柔軟的黏土 上書寫。紀元前三千三百年到三千兩百年前的烏魯克後期,常常刻下表示數量的刻畫,以後這些刻畫就與文字組合在一起。這些文字當中能夠被加以解讀的已經有一 千五百字。每個文字是透過容易描寫的東西來傳達觀念。譬如說以牛頭表示家畜。此外也有將文字加以組合,表示複雜的觀念。譬如將牛頭與碗結合在一起就變成食 物或者飲食。總之這些文字大都與會計紀錄與經濟有關。
然而以上的象形文字漸次廢棄。代之而起的是表音文字。到了紀元 前三千一百年到兩千九百年的迪德.那斯爾時期(L'epoque de Djemdet-Nasr),抽象記號已經不是表示觀念,而是表示聲音,以及更正確地表示音節。於是所有發音終於可以表達言語。這種文字最早被使用於美索 不達米亞平原南部的蘇美人手中。從此以後,文書內容變得多樣化,不只是商品數量,也能表示每日配給物種類、職業名單、語彙集成等等。因為這種文字是將蘆葦 尖端削成三角形,在黏土上書寫,文字成為楔形。十八世紀的考古學者將蘇美人的文字稱之為楔形文字(L'ecriture Cuneifor)系統。阿卡德人改良楔形文字,追加到五百到六百的音節符號,紀元前一千年前,楔形文字普遍被使用於西亞一帶。
隨著楔形文字的發現,接著就是圓筒印章的發明。這種圓筒印章如同中國的封泥,做為證明文書本身的正確性。也如同個人的署名。到了紀元一千年左右隨著楔形文字的消滅而不再流傳。
蘇美人的城市
紀元前三千一百年左右,光輝的烏魯克文化出現了危機,巨大的建築物被破壞,代之而起的是稱之為國王.祭司的人物。國王以後成為祭祀富饒女神伊楠娜 (Inanna)的祭司。在祭祀行列中,國王.祭祀在貢品面前,面對女祭司扮演的女神前進。這種似結婚進行曲的宗教儀式,宛如結婚進行曲一般,將世間權力 所有者與天上權力所有者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開啟了蘇美都市文明的神權政治。
蘇美人在兩河流域南邊建立都市,阿卡德人 (Akkad)則在北邊建立屬於自己的都市。兩種民族並非處於敵對狀態,而是一種共存共榮的關係。蘇美人是農業民族,阿卡德人則屬於遊牧民族的閃族系統。 阿卡德人從蘇美人學習了楔形文字的表記方式、發音、文法。這兩個民族一起將兩河流域的文明發揚光大,使得他們所共同創造的文明,西到敘利亞的幼發拉底河, 馬里(Mari)成為最前線,東部則影響到蘇薩與蘇西安平原的文明。
他們的都市是由繼承烏魯克時代的國王,祭司的地 方王朝(dynaSte local)所統治。這些地方王朝的君主既是眾神與人類的中介者,也是都市的保護者,同時又是人民之間紛爭的裁判者。因此,都市國王的君主指導運河工程、 神殿建設。這些國家同文、同種,並擁有共同信仰,卻因國境管轄權、水道等藉口發生爭戰,其實這只是他們爭奪霸權的藉口而已。戰爭除了是擄獲戰勝品顯示自己 財富的方式之外,也是消除內部不平等的手段之一。
這時期流行著神殿納獻品的習慣,將刻有宗教宴會的納獻板獻給神殿,掛在神殿牆壁上。此外也將刻有自己的親戚或者書記、大祭司、高級官僚的小型人俑放置神像前,做為替身保護自己的平安。
從烏爾(Ur)城所出土的紀元前兩千六百年到兩千五百五十年左右的墳墓中,挖掘出國王的墳墓。這一墳墓中有數十位僕人、軍人、樂師、宮女殉葬。陪葬品則 包括金、寶石等製成的豪華裝飾品、金銀器具、華麗武器……。這除了表示製作金銀器具的工人數量眾多之外,也表示這些材料來自各地。譬如玉、圓筒印章、武器 鍵柄上的天青石(lapis-lazuli)來自阿夫加尼斯坦山(Mt.Afghanistan),金子則採自紅海沿岸以及南阿拉伯,銅來自阿曼半島。這 些都印證出當時美索不達米亞流域城邦國家的繁榮與昌盛。
美索不達米亞初次的統一(阿卡德王國的建立)
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在紛擾與和平中度過了七、八百年。終於到紀元前兩千三百五十年左右,溫馬統治者(Le souveraind'Umma)魯加爾薩加西(Lugalzagesi)統一了兩河流域南部,可惜卻十分的短暫。北方基絮國王(Le roi de Kish)的司酒官(echanson)薩岡(SargOn)卻奪取政權,揮兵南下,一舉消滅南方政權。於是美索不達米亞的南北初次統一。薩岡是一位傳奇 性的人物,母親是女性聖職人員,出生後被放入蘆葦織而成的籃中,放入幼發拉底河,卻被汲水工人拾獲。他長大後為基絮國王司酒官。薩岡統一兩坷後,以阿卡德 人做為蘇美人城邦的總督。其實,當時蘇美人視居住在薩格羅斯山麓的阿卡德人為野蠻民族,而阿卡德人卻將他們視為居住於城市,信仰神的文化人。
阿卡德的國王們建立中央集權制度,消滅向來南北懸殊的地位,以阿卡德語做為通用語。這一新興王國生氣勃勃,四處出兵,部隊到達敘利亞,並加以佔領,進入 土耳其中部 (Anatolie),北部則合併往後的亞述帝國,東部征服蘇薩。海軍更是到達阿曼(Magan)、迪爾馬(Dilmun)以及巴林島(L'ile de Bahrein)。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控制商品與運輸路線的暢通。
強盛的阿卡德王國對於美術採取了新的態度,以藝術作品宣揚國王的顯赫戰功與權威。從這個時代開始,私人美術製作品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比真人還要巨大的石塊、銅器國王肖像。
在這前所未有的王國內的重要都市豎立著國王的巨大雕像與戰勝紀念碑。適合於表現國王威權的石頭材料是閃綠石(diorite)。這種石頭堅硬無比,釉黑 而不易雋刻,雕刻者必須具備高度的技術。工人在閃綠石上以技術高超的手法表現出征服北方山岳民族的戰績,〈那拉姆.辛戰勝碑〉是著名紀念碑。然而到了紀元 前兩千年初期,閃綠石已經不再被王侯所重視了。
阿卡德王國在那拉姆.辛的兒子薩爾卡里薩里 (Sharkalisharri)時代依然光輝萬丈,此後則愈趨衰微。姑提人(Guti)給予阿卡德王國致命的一擊。整個阿卡德帝國陷入無政府狀態,紀元 前兩千兩百年到兩千一百五十年之間,南部諸國恢復獨立。阿卡德王國承傳不到一百五十年,然而他所留下的政治、美術個領域的遺產則決定了往後美索不達米亞平 原的未來。
拉卡修王國的古迪阿--蘇美人的復興
在阿卡德王國滅亡之後,紀元前兩千 一百五十年前,在地區擁有實力的烏爾.包(Ur Bau)終於起而代之。這位國王復興蘇美文化,將被視為第二等語文的蘇美語被提昇為第一用語。他的繼承者古迪阿 (Gudea,2125-21l0B.C.)重建都市,復興公共建築,可以稱之為真正的蘇美人的文藝復興。古迪阿是烏爾.包的女婿,他即位之後,為了訴諸 自己權力的合法性,將這樣的句子刻在巨大的建國碑文中:「我沒有母親。妳是我的母親。我沒有父親。妳是我的父親。」自稱自己是女神加騰多(La Gatumdug)之子。
古迪阿重視通商,使產物流通,並與各國結盟,終於帶來了繁榮的時代。他將首都從拉卡修遷移 到神殿所在的基爾絮(Girsh)。基爾絮是祭祀埃尼努神(Eninu)的城市。全國各地共建造了十五座神殿。神殿的建築極盡豪華之能事,從黎巴嫩山運來 杉木,穿越波斯灣採集金、銀、紅寶石、天青石等等。
這個帝國延續不了多久,勢力漸次衰弱,終於被烏爾.那姆(Ur Nammu,2112-2095)所建立的帝國兼併。他在古都烏爾獲得權力之後,將蘇美人領上納入自己的統治以內。為了使自己的統治獲得台法性,烏爾.那 姆在蘇美人最高神祇埃尼努的宗教首都,自立為「蘇美.阿卡德之王」。烏爾.那姆試圖將蘇美與阿卡德兩種文化加以適度調和。此外,為了彰顯神權,他建立了一 些新樣式的塔(Zuggurat),這種搭成為美索不達米亞的宗教性特色之一。
他的繼承者修爾基(Shulgi)大 拓疆上,北部包含亞述,東南涵蓋蘇薩。為了統治如此廣大王國,於是組織了中央集權的政治組織,使國王命令得以通行無阻。此外,為了完成先王未境的遺志,編 撰完成「烏爾.那姆法典」(Code d'Ur Namma)。到了紀元前兩千零四年,烏爾第三王朝終於被西馬絮基地區(Shimashki)國王金達圖(Kindattu)所滅亡。
巴比倫王國的強盛
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鼎盛時期終於在紀元前兩千年到一千六百年之間到來,對於周遭民族產生了強烈的影響,影響所及東在現今的波斯,西北到土耳其,北到亞 述、敘利亞。軋比倫帝國的建立者原本是西部敘利亞斯特普沙漠的遊牧民族阿摩爾里特人(Amorrite)。他們從紀元三千年起開始陸陸續續入侵美索不達米 亞,造成了烏爾帝國的衰敗;另一部分早已入居兩河流域的各大城邦,習慣於該地生活,並被僱為傭兵,時間一久就握有政權,到了紀元前兩千年前,他們幾乎都掌 握了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各城邦的領導權。兩河流域的城邦林立,紛紛想要完成統一的美夢,巴比倫城與他們相較起來,不過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小村落而已。
經過一連串約合縱連橫,傳到第六代國王漢摩拉比國王(Le roi de Hanmmurabi,1792-1750B.c.)終於使得巴比倫王朝得到飛躍發展。這位國王才幹卓越,不只是一位軍事天才,也善於外交謀略,除了加強 對各城邦的統治外,地方建設更是不遺餘力。開運河、建神殿、開發土地。早期他勤於內政建設,到了在位第廿九年起,開始四出征討,一一平定周遭的強大城邦, 達到前所未有繁榮局面。
漢摩拉比的最大貢獻之一是制定「漢摩拉比法典」。統一美索不達米亞之後,漢摩拉比除了整飭行 政組織之外,要數「漢摩拉比法典」的頒定。「漢摩拉比法典」不只具備法典的條文,也將歷來的判例明文頒佈。這部法典共有兩百八十二條,涵蓋了經濟、社會等 社會規範,是研究上古西亞文化的重要文獻。
亞述帝國
亞述帝國的建立歷史十分漫長, 其中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自從紀元前一千五百九十五年西台王摩爾西里一世(Mursili)入侵巴比倫之後,美索不達米亞的文字資料就消失了。當時的亞述 帝國領上僅僅侷限於南到亞述,東到亞述中心地阿爾比爾(Arbi),北到尼尼微(Ninive)。到了紀元前十五世紀到十六世紀左右,亞述不過是米坦尼王 國(Le Royaume de Mitanni)的附庸省分而已。米坦尼王國的權力是掌握在印歐語系的伏里特人(Hurrite)手中,我們可以推知米坦尼王國在當時十分強盛,支配著敘 利亞北部,東部到達薩格羅斯山脈。
前半期的亞述是衰頹時期,現今出土文物也少。到了亞述.蘇巴里特(Assur Uballit,1363-1328B.C.)時代,征服宗主國米塔尼國王的東半部,恢復了亞述的固有領土。歷史稱這一時期為中亞述時期。歷來國王致力於 擴張領土,此外到了紀元前一千年左右,厲行兩項重大政策,第一強制被征服民族遷移,第二對於征服地區強制徵稅。由於這兩項政策的推動,在極短時間之內亞述 成為廣大領土的百都。此外為了保護商旅,派駐屯駐軍隊,使對外交通與商業得以順暢。往後西亞的政治版圖一度趨向穩定。北方是亞述帝國,西方則是西台王國, 埃及則控制著敘利亞、巴勒斯坦海岸,南方則是佔領著巴比倫,緊緊扼住亞述人發展的卡希特人(Kassite)。
卡希 特人也為當時帶來了新的遺產。他們來自薩格羅斯山岳地帶,十六世紀襲取巴比倫的統治權。他們很快地就學習了巴比倫文化,崇拜兩河流域的眾神。書記官們精準 地寫作標準的蘇美文字與阿卡德文字。為了劃分疆界,他們設立「界碑」(Kudurru)。〈梅理希舒二世國王的大界石〉是著名的例子。這些界碑主要是國王 賜予臣下、親族的證明。這種界碑大抵一式兩份,一塊豎立在賜予的土地上,另一塊則納獻到神殿裡。石碑上呈現出國王領著女兒,向女神稟告賜地的情形。神在他 們的文化中依然是崇高的見證者角色。
這段期間,發生兩次重大戰役。巴比倫是政治上各國的羨慕之地。這裡不僅是巴比倫 守護神馬爾頓(Marduk)的奉祀地,也是宗教、文化的中心。亞述與東方的伊蘭人(Elamit)交相侵襲。紀元前一千一百五十八年,伊蘭國王蘇特魯 克.那伏特(Shutruk Nahhunte)與其二子侵略了巴比倫的眾多城市,結束了巴比倫王朝。他們將巴比倫的珍貴物品洗劫一空,著名的〈漢摩拉比法典〉也在此次被運往蘇薩。然 而,到了紀元前一千一百廿年,巴比倫國王那普加德那薩爾一世(Nabuchodonosor,1124-1103B.C.)領兵反擊。
到了紀元一千年初期,亞述成為西亞的霸主。紀元前九百年到七百年之間稱之為新亞述時代,是亞述的鼎盛時代。亞述那希爾帕爾二世 (Assursnasirpal,883-859B.C)從尼尼微遷都到卡爾克。他在此地建造豪華的宮殿,不論是樣式或者是宮殿的規模都是首屈一指。這座 新的百都不只是國王的行政中心,同時也是誇示亞述帝國的絕佳場合。歌頌國王爭戰功勳、狩獵的雄壯場面,巨大無比的神話巨獸,華麗的色彩、壯觀的氣派,體現 出帝國的偉大榮光。
歷來亞述君主都厲行遷移居民的政策。亞述的另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是薩岡二世(Sargon Ⅱ,721-705B.C.)。他消滅了以色列王國百都薩馬利亞,徹底擊敗東北部的鄰國烏拉多,勢力從波斯灣到達地中海。亞述巴尼巴爾 (Assurbanipal,668-631B.C.)統治時期是亞述的鼎盛時期,然而也是最後的黃金時代。國王是位博學之士,設置圖書館。然而在他去世 後,數位王子爭奪王位。紀元前六百一十四年,亞述屈服於米提亞,紀元前六百一十二年尼尼微終於被米提亞與巴比倫聯軍攻陷。然而出身於南部的將領那帕波拉薩 爾在巴比倫奪取政權,建立了所謂新巴比倫王國。他的繼承者那普加德那薩爾二世(Nabuchodonosor,604-562B.C.)佔領耶路撒冷,將 猶太人遷往幼發拉底河,光復了巴比倫的光輝。這位國王建造守護神馬爾頓神殿與著名的巴比倫塔。新巴比倫王國延續並不長久,那波尼德斯 (Nabonide,556-539B.C)是最後一任的國王,他因為信仰月神辛,而招致馬爾頓信徒的不滿,不得不避難哈蘭。
紀元前五百三卅九年,波斯國王居魯士二世在兵不血刃的情形下,進入宏偉的巴比倫城,幾千年來美索不達米亞的帝國終於煙消雲散。
波斯帝國的光輝
波斯與米提亞人在紀元前兩千年出現在裡海沿岸。他們都屬於印歐語系。米提亞從紀元前九世紀開始對亞述帝國造成威脅,然而當時因為他們還沒有國家組織,衝 擊並不大。只是在紀元前六百一十二年前,米提亞竟然與巴比倫同盟,攻陷尼尼微。波斯國王居魯士二世 (CyrusⅡ,559-529B.C.)取得政權之後,取代了米提亞人的政權。居魯士二世雄才大略,統一東部伊朗、敘利亞、巴勒斯坦、北阿拉伯。紀元前 五百卅九年前佔領巴比倫,建立了西亞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帝國。大流士一世(DariusⅠ,522-486B.C)更是統治了埃及、美索不達米亞、東地中 海。波斯帝國建設巨大的交通網。他們使用波斯語、伊蘭語、巴比倫語、阿拉姆語做為通用的語言。大流士一世將全國分成廿個省,各省按時向國王納稅。波斯人對 於征服的各民族採取寬容的政策,廢除亞述人的強制遷移令。因此,他們的美術表現,汲取各種民族的優長,融合為一體。國王以絕對的君主統治廣大領土,包容各 種民族。譬如波斯國王的文書上這樣說:「我是大流士,偉大的國王,諸王之王,不同起源的各民族之王,廣大土地之王。」
大希臘化時代
遠在紀元前兩千年以前,希臘人即與兩河流域的人民進行貿易。他們深受當地經濟、貿易、文化等諸方面的影響。當波斯征服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以及小亞細亞 時,希臘人對於波斯帝國創始人居魯士二世十分憧憬。史學家庫塞諾封的褒揚之詞更是溢於言表。而居魯士二世也曾聘請希臘工匠建造宮殿。以後馬其頓的亞歷山大 統一希臘後,並非全然為了政治與軍事的原因,而是基於宗教的理由揮兵攻擊波斯。他以驚人的軍事天才,一一擊破波斯,前往他所憧憬的「印度的」迪奧尼索斯的 不死之國。
亞歷山大大帝病死後,美索不達米亞歸將領塞萊烏克斯所有。於是中東與希臘這兩種文化進行了快速融會。中東各大城市受惠於希臘城邦的自由精神。美術則以希臘樣式來表現時代精神。巴比倫城則有學者與哲學家將殘存的學問遺產翻譯成希臘文,西亞的豐富史料因此得以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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